第十九章：一些病在心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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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鬧了。”紅衣女子挑了挑眉角，“大名鼎鼎的紅花姑娘，怎麽會穿得……”
她嘴角輕抿，朱唇一張一合，“如此寒酸呢。”
“你……”紅花咬著嘴唇。
她被騙了。
剛才，那白衣女人讓她將身上的貴重物品脫下來，為的是以假亂真。
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“你想幹什麽？”
“你為什麽要冒充我？”
眼前這女人，不管是動作還是容貌，甚至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。
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。
“我？”紅衣女子擺弄著指甲，那指甲上是耀眼的紅色。
輕輕晃動，香塵暗飄。
“我自然就是你。”她托起下巴，“你，則是夏蔚。”
“不，你不是我，我也不是夏蔚，你個賤人……”紅花紅著眼，狀若潑婦。
“是是非非，真真假假。誰，又能說得清呢？”紅衣女子那鮮艷的紅唇帶著致命的魅惑。
“從你推門找到我的那一刻，你就不再是你。”
“夏蔚姑娘，上車吧。”她坐上車，雙眼微微瞇起。
遠山眉黛，朱唇輕點，素手柔荑。
她只是坐在那裏，便覺得明光蕩漾，春風十裏。
紅花瞧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。
瞬間，竟有了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。
如塵埃遇見白玉，泥土遇見清泉。
遙不可及。
黑衣人粗魯地將紅花塞到車子裏，車子向著不知名的地方快速駛去。
命運，從此交錯、纏繞，撕扯不開。
紅花的車子從中藥鋪子門前離開之後。
久久，白璧依然握著那枚精魄發呆。
本草綱目那泛黃的紙張，有風吹過微微飄動。
那張紙上是一朵黑白花，縱然是黑白色，也有著別樣的嬌艷。
她將精魄放在舊書上。
嬌艷的黑白花在瞬間變成鮮紅色，襯著獨有的冰寒，散落紅光，氤氳滿室綺麗。
如雪中一抹鮮艷的紅色，在滉漾的冰寒中綻放著生命的嫣紅。
她托著下巴，震驚於那絕世的容顏中。
黎霂抱著小魚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，看到她正想入非非。
“在想什麽？”
“想一些哲學問題。”白璧狹長的眼睛裏泛著狡黠的光。
“哦？”
她雙手合十，將胳膊肘抵在桌子上，“錦鯉先生你昨天是不是帶回來很多酒？”
黎霂挑了挑眉，“這就是你的哲學？”
白璧微微一笑。
長發隨意散落在桌子上，側臉在暗啞的光線中，勾勒出眉目如畫。
“天若不愛酒，酒星不在天。地若不愛酒，地應無酒泉。錦鯉先生你啊，就是太過一本正經了。”
“哦？”
“人生在世，真真假假，誰又能說得清楚？”
“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，不如尋個安靜的地方，聽閑花落地，痛快喝酒。”
黎霂輕輕地笑著，他坐在白璧對面。
好看的眸子裏帶著深深淺淺的笑意，“可惜大多數人不這麽想。”
“多數人都庸庸碌碌過這一生，像小白這樣的，怕是不多見了。”
白璧聽了這話，稍稍頓了頓。
她默默地嘆了口氣，盯著黎霂的眼睛，“那個，我說錦鯉先生啊。”
“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啊？”
“嗯？”
“我怎麽總覺得你在……”白璧垂下眼瞼，“拐彎抹角地罵我。”
她手指隨意挽著頭發，神情懨懨的。
黎霂依然輕輕地笑著。
他站起來，甩了甩袖子，袖口的卷浪尾刺繡在斑駁的陽光裏流光溢彩。
“我最近又研究了一些新菜品。”他輕飄飄地轉移話題。
“望小白姑娘賞臉品嘗。”
他說著，走到門口，又轉過身來，“對了，小白姑娘如果想喝酒的話，我那多的是。”
白璧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。
她雙手交叉，輕輕抵住下巴，“我們可是有原則的人。”
“收費我們可不去。”
黎霂笑得異常燦爛，“你刷臉可以免費。”
他高挑的身影透在暗啞的陽光裏，香塵飄散，渺渺中，如霧如幻。
晴絲從枇杷樹上垂下，空蕩蕩的，如青天下垂下的一抹瀑布。
在這秋日裏，越發顯得空曠與寂寥。
“茺蔚和藏紅花沒問題嗎？”小魚有些擔憂。
白璧擡了擡眼。
“你所說的問題，是指什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小魚趴在桌子上，額頭上的火焰仿佛正在燃燒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它懶懶的。
“就是覺得……”它閉上眼睛，想起夏蔚被打的模樣，“那夏蔚姑娘的心結，真的能打開嗎？”
“那飛揚跋扈的紅花，真的能回心轉意嗎？”
白璧站起來，雙手輕輕地翻動那本破舊的本草綱目。
翻到益母草那一張時，有淡淡的藥香味傳來。
仿佛穿越了遠古時空，盛開在遙遠的踏歌古岸，漸一番風，一番雨。
是能觸摸著的青翠欲滴。
她默默地嘆了口氣，輕笑。
“小魚啊。”
“和桔梗不同，益母草和藏紅花，這兩枚精魄都是成品。”
“應該，沒什麽問題吧。”
她的語氣中帶著不確定。
中藥者，本草，以藥為精，通脈絡，醫頑疾。
然，一些病是在心裏的，並不是中藥能治好的。
七魂香的時間只能維持一個療程。
七天之後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。
一切，都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，誰妄圖掙紮些什麽，多半都是徒勞無功的。
白璧將書本合上，眉眼彎彎，“小魚，你說我們晚飯吃點什麽呢？”
“豬骨頭火鍋？牛排火鍋？還是鴛鴦火鍋？”
小魚在黎霂那裏吃得有些撐，正平躺在椅子上消食。
聽到白璧話，忍不住吐槽，“小白，火鍋的品類不是那麽分的。”
“不要在意那些細節。”
時候不早了，陽光也變得暗啞起來。
秋風漸緊，枇杷樹上的葉子落了不少。
映在陽光裏，更添幾分寂寥。
風有些涼。
有種霜風清寒的感覺。
“好冷。”白璧收了收袖子，將門關上了些許。
那門很是破舊了，只是輕輕碰觸，便吱吱呀呀，仿佛隨時都能掉下來。
斑駁的門上滿是苔蘚，在這秋日時節，更顯得蒼涼無比。
“你還是添一些衣服吧。”小魚說。
“舊時天氣舊時衣，只是情懷不似，舊家時。”
“這天，果然是涼了呢。”白璧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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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嘴角輕抿，朱唇一張一合，“如此寒酸呢。”
“你……”紅花咬著嘴唇。
她被騙了。
剛才，那白衣女人讓她將身上的貴重物品脫下來，為的是以假亂真。
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“你想幹什麽？”
“你為什麽要冒充我？”
眼前這女人，不管是動作還是容貌，甚至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。
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。
“我？”紅衣女子擺弄著指甲，那指甲上是耀眼的紅色。
輕輕晃動，香塵暗飄。
“我自然就是你。”她托起下巴，“你，則是夏蔚。”
“不，你不是我，我也不是夏蔚，你個賤人……”紅花紅著眼，狀若潑婦。
“是是非非，真真假假。誰，又能說得清呢？”紅衣女子那鮮艷的紅唇帶著致命的魅惑。
“從你推門找到我的那一刻，你就不再是你。”
“夏蔚姑娘，上車吧。”她坐上車，雙眼微微瞇起。
遠山眉黛，朱唇輕點，素手柔荑。
她只是坐在那裏，便覺得明光蕩漾，春風十裏。
紅花瞧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。
瞬間，竟有了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。
如塵埃遇見白玉，泥土遇見清泉。
遙不可及。
黑衣人粗魯地將紅花塞到車子裏，車子向著不知名的地方快速駛去。
命運，從此交錯、纏繞，撕扯不開。
紅花的車子從中藥鋪子門前離開之後。
久久，白璧依然握著那枚精魄發呆。
本草綱目那泛黃的紙張，有風吹過微微飄動。
那張紙上是一朵黑白花，縱然是黑白色，也有著別樣的嬌艷。
她將精魄放在舊書上。
嬌艷的黑白花在瞬間變成鮮紅色，襯著獨有的冰寒，散落紅光，氤氳滿室綺麗。
如雪中一抹鮮艷的紅色，在滉漾的冰寒中綻放著生命的嫣紅。
她托著下巴，震驚於那絕世的容顏中。
黎霂抱著小魚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，看到她正想入非非。
“在想什麽？”
“想一些哲學問題。”白璧狹長的眼睛裏泛著狡黠的光。
“哦？”
她雙手合十，將胳膊肘抵在桌子上，“錦鯉先生你昨天是不是帶回來很多酒？”
黎霂挑了挑眉，“這就是你的哲學？”
白璧微微一笑。
長發隨意散落在桌子上，側臉在暗啞的光線中，勾勒出眉目如畫。
“天若不愛酒，酒星不在天。地若不愛酒，地應無酒泉。錦鯉先生你啊，就是太過一本正經了。”
“哦？”
“人生在世，真真假假，誰又能說得清楚？”
“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，不如尋個安靜的地方，聽閑花落地，痛快喝酒。”
黎霂輕輕地笑著，他坐在白璧對面。
好看的眸子裏帶著深深淺淺的笑意，“可惜大多數人不這麽想。”
“多數人都庸庸碌碌過這一生，像小白這樣的，怕是不多見了。”
白璧聽了這話，稍稍頓了頓。
她默默地嘆了口氣，盯著黎霂的眼睛，“那個，我說錦鯉先生啊。”
“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啊？”
“嗯？”
“我怎麽總覺得你在……”白璧垂下眼瞼，“拐彎抹角地罵我。”
她手指隨意挽著頭發，神情懨懨的。
黎霂依然輕輕地笑著。
他站起來，甩了甩袖子，袖口的卷浪尾刺繡在斑駁的陽光裏流光溢彩。
“我最近又研究了一些新菜品。”他輕飄飄地轉移話題。
“望小白姑娘賞臉品嘗。”
他說著，走到門口，又轉過身來，“對了，小白姑娘如果想喝酒的話，我那多的是。”
白璧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。
她雙手交叉，輕輕抵住下巴，“我們可是有原則的人。”
“收費我們可不去。”
黎霂笑得異常燦爛，“你刷臉可以免費。”
他高挑的身影透在暗啞的陽光裏，香塵飄散，渺渺中，如霧如幻。
晴絲從枇杷樹上垂下，空蕩蕩的，如青天下垂下的一抹瀑布。
在這秋日裏，越發顯得空曠與寂寥。
“茺蔚和藏紅花沒問題嗎？”小魚有些擔憂。
白璧擡了擡眼。
“你所說的問題，是指什麽？”
“我……”小魚趴在桌子上，額頭上的火焰仿佛正在燃燒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它懶懶的。
“就是覺得……”它閉上眼睛，想起夏蔚被打的模樣，“那夏蔚姑娘的心結，真的能打開嗎？”
“那飛揚跋扈的紅花，真的能回心轉意嗎？”
白璧站起來，雙手輕輕地翻動那本破舊的本草綱目。
翻到益母草那一張時，有淡淡的藥香味傳來。
仿佛穿越了遠古時空，盛開在遙遠的踏歌古岸，漸一番風，一番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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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默默地嘆了口氣，輕笑。
“小魚啊。”
“和桔梗不同，益母草和藏紅花，這兩枚精魄都是成品。”
“應該，沒什麽問題吧。”
她的語氣中帶著不確定。
中藥者，本草，以藥為精，通脈絡，醫頑疾。
然，一些病是在心裏的，並不是中藥能治好的。
七魂香的時間只能維持一個療程。
七天之後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。
一切，都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，誰妄圖掙紮些什麽，多半都是徒勞無功的。
白璧將書本合上，眉眼彎彎，“小魚，你說我們晚飯吃點什麽呢？”
“豬骨頭火鍋？牛排火鍋？還是鴛鴦火鍋？”
小魚在黎霂那裏吃得有些撐，正平躺在椅子上消食。
聽到白璧話，忍不住吐槽，“小白，火鍋的品類不是那麽分的。”
“不要在意那些細節。”
時候不早了，陽光也變得暗啞起來。
秋風漸緊，枇杷樹上的葉子落了不少。
映在陽光裏，更添幾分寂寥。
風有些涼。
有種霜風清寒的感覺。
“好冷。”白璧收了收袖子，將門關上了些許。
那門很是破舊了，只是輕輕碰觸，便吱吱呀呀，仿佛隨時都能掉下來。
斑駁的門上滿是苔蘚，在這秋日時節，更顯得蒼涼無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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